他是見證了清王朝的「活歷史」,親身經歷了宮廷鬥爭,同時也深知末代皇帝那些宮廷秘史。他就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—孫耀庭。因為年輕時入宮做太監的經歷,使得孫耀庭晚年備受關注,還出了一本書《中國最後一個太監》,真實講述了清代晚期的宮廷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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耀庭是中國最後一個太監,生於1902年,出身於天津靜海一個貧農家庭。一家6口,父母和4個弟兄,孫耀庭是老二。他出生時,閤家只有7分地、兩間上房。村裡有個私塾教師,家有七八十畝地。孫耀庭父親為他種地,母親為他做飯,孫耀庭因此得以在其手下讀了4年書,且不必交學費。但好景不長,孫耀庭失學了,父母淪為乞丐。
迫於生計,孫家早想把這個兒子送去當太監。就在孫耀庭忍受了極大的人格侮辱,被父親淨了身後。1911年武昌城登高一呼,翌年清朝末代皇帝溥儀不得不在紫禁城養心殿簽署「退位詔書」,中華民國成立了。命運似乎跟他開了大玩笑,孫家送子當太監的計畫也泡湯了。沒想到幾年後,袁世凱復古稱帝,雖然這場鬧劇轉瞬即逝,但封建思想仍遮罩著人們的視聽,住在紫禁城裡的溥儀依然受著皇族、奴僕的叩拜。而且,溥儀復清之心不滅,公然不顧民國的禁令,重新在民間征太監、招婢女。聽聞之後孫家就把孫耀庭送進去當了太監。那時他才15歲。
當了太監之後,前前後後跑了很多關係,歷經幾番周折才被介紹入了醇親王府。當時正趕上原清朝載濤貝勒處要人,孫耀庭就去了載濤處當差。1917年孫耀庭離開載濤處,回到老家;不久又通過宮內北花園太監首領欣衡如,進了紫禁城,伺候九堂副督領侍任德祥;後又伺候端康皇太妃、「皇后」郭布羅‧婉容。1924年11月5日隨溥儀從紫禁城回到原攝政王府。載灃讓孫耀庭回了老家。不久他又回到北京北長街的出宮太監的居所萬壽興隆寺居住。溥儀充當偽滿洲國「皇帝」後,孫耀庭曾去長春溥儀處當差。後因患病離開長春回到北京。解放戰爭期間,還成為了一名工作人員。文化大革命後,他住進廣化寺一直到逝世。
孫耀庭的宮廷經歷讓他在晚年成為了獨一無二的「活歷史」。他還寫了本自傳《中國最後一位太監》,還在1988年改編成電影,作為皇帝皇妃的身邊人,宮廷政治的參與者,他見證了最後的宮廷奢華,親歷了最終的王朝崩潰。而他所親身經歷的清朝宮廷生活更是迎來無數人的好奇心。宮廷生活據孫耀庭自述,在皇宮裡不能用自己的名字,也沒有什麼號。他以「徒弟」的身份,整天侍候這個人那個人,為其端菜送飯,倒屎倒尿。做著最低微的工作。
又一次光緒的皇貴太妃端康在看排戲的時候,見孫耀庭挺機靈的,就讓他參加戲班。對於一個幹粗活、無名號的低層太監來說,這真是「一步登天」。孫耀庭還花了60塊白銀,買了個名字「王成祥」。此後他便離開了戲班,進入了司房。他在司房負責宮裡奴婢的調遷、衣物管理等事務,幹的稱心如意,幾年後,又走了運,被提拔到溥儀皇后婉容手下侍候,整天捧著金枝過日子,雖說清王朝已倒,可是
百足之蟲死而不僵,被趕出皇宮的王室們依舊過著富庶奢侈的生活,身為王室走狗,主人吃肉,太監總能混口肉湯,所以孫耀庭日子過得還是不錯,更何況王朝覆滅,宮中刻板的規矩已抹去十之有六,對於下人的約束也少了很多,也許那段日子是這個太監最幸福的時光。
自從當上了伺候婉容的小太監,孫耀庭就搬到了咸福宮西配殿。在他印象中,婉容那時還小,屬馬,比他小幾歲。孫耀庭常常陪著她玩,凡她高興的事,總順著她去做。「她洗手,我得跪著端臉盆;她要抽菸,我得跪著遞上;她要吹菸灰,我得用盆子接著;她上下臺階,我得小心地扶住她。因為我伺候得好,她待我還好。但是,我得察顏觀色,當她發火時,我也很害怕。」在宮中越久,孫耀庭也越發瞭解這裡的「生存之道」。他很快適應了這種仰人鼻息、阿諛奉承的宮廷奴婢生活。
宮內的各種煩惱,使溥儀變得異常古怪,稍有不順,便怪罪於太監,把他們當作出氣筒,孫耀庭也免不了。有一次,他在房裡和其他太監一起議論宮中的什麼事,不巧正被路過的溥儀聽到了。溥儀驀地闖進來,兇狠地擰著孫耀庭的耳朵拽到養心殿。孫耀庭知道大事不好,躲不了一頓訓斥,忙跪地求饒。誰知溥儀忽然拉開抽屜,掏出一支手槍猛地一摔,厲聲喝道:「你好大的膽子,竟敢在背地裡說長道短!今天,我槍斃了你!」「萬歲爺饒命!萬歲爺饒命!」孫耀庭顫抖地哭求,不停地磕頭:「奴才就是鬥大的膽,也不敢說萬歲爺啊!」溥儀看著這個跪在地上的奴才,忽然大笑道:「去吧!下次不可。」孫耀庭頭也不敢抬,滿身冷汗地離開了養心殿。回憶起這件事,至今孫耀庭仍心有餘悸:「溥儀是個喜怒無常的人,我真的非常害怕他。」
作為太監,孫耀庭知道伴君如伴虎,隨時都可能因為一個小差錯,就要人頭落地。所以他在宮中過的謹慎卑微。到了1924年直奉戰爭時,馮玉祥將軍倒戈進京,把末代皇帝溥儀逐出了紫禁城。溥儀躲到他姑母榮壽固倫家,接著又鑽進日本駐華使館。孫耀庭出皇宮後,曾在溥儀父親、攝政王載灃家裡繼續伺候婉容。1個多月後,婉容找溥儀去了。從此,孫耀庭結束了8年的太監生涯。出宮謀生出宮之後,孫耀庭的生計成了大問題,他回到了老家靜海,可是沒有陽剛之氣的他幹不了費力氣的莊稼活。 他在鄉下住不下去了。兩年後便重返北京,住進了北長街的興隆寺,和40多個同命運的太監住在一起。其中有幾個太監還有些錢,便置了些房屋、土地。他們把這些房子、土地出租給別人,收些租金,供大家度日。為此,孫耀庭他們每天能吃上兩餐雜糧。然而,孫耀庭說:「日子越來越不好過。」因為,年長月久,出租的房屋破壞了,所收的租金已對付不了房屋的維修了。孫耀庭為生活計,整日出入大街小巷,揀些煤渣、廢品。過的貧困潦倒。
直到1949年解放後,出於社會的同情及安撫,政府發給他們每人每月16元的生活費,並安排他們管理全市的寺廟。他還曾當過6年的出納,每月工資35元。太監們感激涕零,不僅生活有了保障,而且略略收回了些尊嚴。孫耀庭的生活趨於平靜,在沒早年生活那般苦痛,在新時代中,這個太監找到了存在的意義,他時常回顧自己被過去生活抽打過遺留的心靈疤痕,再去品味仍那般苦澀,命運給了他滴血的前半生,給了他平靜的後半生做彌補,足足94歲,他才告別塵世,一掊淨土遮掩了一世辛酸,到了乾乾淨淨了無痕跡。
對一個男人來說,淨身的那一刻,要受盡多大的屈辱......幸好過去先人的努力,讓我們有這麼一個民主開放的社會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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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文章摘取自網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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